萨达姆的最后一夜:巴格达水泥牢房、折磨与那句写给女儿的话
夜里,巴格达北边卡迪米亚区的空气像是被厚重水泥墙压得喘不过气。2006年12月29日,老萨在这座两层楼的小黑屋里熬着他人生最后一晚。外头是美军和伊拉克士兵轮流把守,说实话,这地方连个像样窗户都没有,只能靠天花板上一盏昏黄灯泡撑场面。
有人说,那天晚上有股奇怪的味道混杂着消毒水和铁锈味——看守换班时还特意抱怨过:“这老头身上全是烟草和汗臭。”牢房就那么点大,一张窄床、一只马桶、几乎转不开身。有个小兵事后跟同乡唠嗑,说他亲眼见到萨达姆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然后低声骂了一句阿拉伯脏话。
据当时负责押送的一名警卫回忆,那晚根本没让他睡踏实。一伙年轻看守,有人拿拳头敲打铁门,有人故意踢翻茶壶,还有人往他身上泼冷水。他们甚至带来收音机,把最刺耳的流行乐开到最大声,“就是想让那个‘暴君’彻底丢脸。”这些事后来在当地报纸《祖国之声》零星提过,但没人深究细节。
折腾了一整宿,老萨还是咬牙挺住。他六十九岁的人了,腰背直得像根棍子。到了半夜,他突然跟狱卒要了一本《古兰经》,说要祷告。有趣的是,他不是随便翻,而是在书页夹缝里塞进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:“你的父亲,是为伊拉克牺牲的烈士。”这是留给大女儿哈拉·萨达姆的话——据说她小时候常缠着父亲讲故事,如今只能隔空收到这样一句遗言。
外界其实很难想象,一个曾经满世界跑、开会就坐在黄金椅子上的总统,会落到这种地步。1970年代初,他刚接手石油国有化那阵,还爱穿笔挺西装,每次视察工厂都要点名表扬几个“劳动模范”。但私下呢?家里的仆人曾偷偷讲过一次:有回厨房烧糊饭菜,被吓得发抖,以为要挨罚,可没想到年轻的总统只是叹口气,让她下次注意火候。这种反差,在权力顶峰的人物身上倒也不稀奇。
时间再往前拨一点,其实小萨出身并不显赫。他爹早早去世,全靠母亲硬撑日子,把孩子托付给舅舅家。据村民穆罕默德老人闲聊,“小时候那个瘦猴似的小孩,总喜欢追鸡赶鸭,一副调皮样儿。”可等长大后风云突变,他投奔复兴党,又卷进暗杀案,不得已逃去埃及念书(法律专业),却整天心思活络,不太肯安心读书。这些事只有当年一起蹲校舍地下室避雨的小伙伴才清楚。
1968年复兴党二度政变成功后,萨达姆成了副总统兼安全总管,人称“幕后黑手”。谁敢唱反调,就悄无声息消失。据传70年代末的一场高层会议,有三个人临时被叫走,再也没回来;现场只剩下一桌冷掉的大饼卷羊肉,这种阴森氛围,在宫廷侍从间悄然流传。当年的厨师法蒂玛老太太还记得:“我做汤的时候,总觉得门外有人盯梢。”
到了1980年,两伊战争爆发。有段时间,全国粮食紧缺,大批家庭领不到配给券。“那时候街坊邻居晚上都关灯省电,小孩饿哭,大人愁眉苦脸,”提克里特村里的老妇纳赛尔回忆道,“可广播台每天照旧播他的演讲,说胜利就在眼前。”
科威特事件更是一桩麻烦账。本地商贩阿卜杜勒至今还记恨:“我们店铺生意全砸锅,美国飞机轰炸桥梁,我表弟死于爆炸残骸下面。”联合国制裁期间,市集蔬菜贵如金,每逢周五清真寺祷告完,人群总忍不住低语几句对领导人的埋怨,但没人敢明目张胆议论朝政。在库尔德山区,据英国记者奥斯汀1992年的田野调查,当地老人至今还能背出几十位因镇压行动而失踪者名单,只是不敢公开朗读出来罢了。
快转回2003年,美军推进速度比风还快。有人见过穿迷彩服的新兵冲进总统府花园拔草拍照,也有人听说附近医院临时征用作战指挥部。“我们那时候光想着自保,”护士莱娜女士后来对BBC记者描述,“别惹麻烦就好。”
其实直到生命终结前一天,关于是否该处死这个“独裁者”,各方争论不断。《黎明时报》曾刊登社评质疑审判程序公正性,还引述国际红十字会匿名观察员的话,说监狱条件恶劣远超常规标准。但现实中,没有哪个普通百姓真能左右历史车轮滚向哪里——多数人在混乱中选择闭嘴自保罢了。
执行绞刑当天凌晨四点多,看守队长穆塔兹接到命令,下楼把囚犯带走。当时天色未亮,新月挂在破败院墙上。“他说自己不要蒙眼,要直视死亡,”现场医生艾哈迈德后来向同学吹嘘道,“声音很平静,比旁边那些新来的士兵镇定多了。”
吊诡的是,在绞刑台下方,还有两位宗教人士诵念安魂经文。而旁观者小范围内互相使眼色,都怕哪句话泄露出去惹祸端。据说行刑结束后遗体直接送往提克里特阿瓦贾村,与两个先亡儿子的墓穴并排掩埋。当天下午,有路过农夫看到墓碑旁摆放几束野花,其中一束系着蓝布条,上面写着简单一句祝福语,却无人知晓是谁留下来的(据当地牧师推测,很可能是远房堂妹)。
这些年来,不少史学研究补充佐证,比如约旦大学教授哈桑·法鲁克考证出:1975年前后的经济改革,其实参考部分南斯拉夫模式;而1991海湾战争期间内部通讯系统崩溃,则源于苏联顾问撤离导致技术断档。这些细节如今散落各类论文或采访录音磁带中,多数普通百姓并未关注,但它们确确实实构成历史肌理的一部分。(信源参见《祖国之声》《黎明时报》、BBC纪录片、《奥斯汀田野笔记》等)
偶尔还能听见提克里特乡间茶馆谈起旧闻,比如某户老太太坚称自己当年收养过一个逃难孤童,就是后来新闻照片里的那个男人。不过谁也懒得深究真假,只管添杯热茶继续絮叨生活琐碎。毕竟,无论风云如何变幻,对绝大多数平凡家庭不过是一顿饭钱、一口井水、一段模糊遥远又真实存在的人影罢了。
内容来自公开资料与个人见解,仅供学习交流,不构成定论或权威史实参考。
信源自然分布于正文或末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