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律援助申请被拒，我找到律师，免费帮我打官司

「证据不足，我们不受理。」工作人员连头都没抬，就把我的材料推了回来。

我握着那叠发黄的病历本，手指关节发白，心里的怒火像被浇了油的柴堆。

「你们凭什么说证据不足？我女儿就是死在他们手术台上的！」

那个律师在法援中心门口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有种我说不清的东西...

01

手术室的红灯熄灭那一刻，我就知道完了。

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，摘下口罩，脸色铁青。他看了我一眼，又移开了视线。

「家属吗？」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。

我点点头，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。

「我们已经尽力了...患者因为术中大出血，抢救无效...」

后面的话我都听不清了，脑子里嗡嗡作响。慧慧才22岁，前天还在电话里跟我说要带男朋友回家见我。就一个阑尾炎手术，怎么就...

我冲进手术室，看到女儿躺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
「慧慧！」我扑过去，想要抱住她，却被护士拦住了。

「先生，请您冷静一点...」

冷静？我怎么冷静？我唯一的女儿没了，你让我怎么冷静？

「到底怎么回事？好好的手术怎么会大出血？」我抓住那个医生的白大褂，声音都变了调。

医生挣脱开我的手，整理了一下衣服：「这种情况在手术中时有发生，我们也很遗憾...」

遗憾？就这两个字？

我女儿的命就值这两个字？

02

接下来的几天像做梦一样。

医院方面态度很冷淡，科室主任陈副院长接待了我。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，戴着金丝眼镜，说话慢条斯理的。

「李先生，我们理解您失去女儿的痛苦。」陈副院长坐在办公椅上，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，「但这确实是一起意外。我们愿意给予一定的人道主义补偿，5万元，已经很不少了。」

5万块？我女儿的命就值5万块？

「我要看手术记录！」我拍了一下桌子，「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！」

陈副院长的脸色变了变：「李先生，请注意您的情绪。手术记录涉及医疗隐私，不便提供。」

「什么医疗隐私？那是我女儿！」

「5万块，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。」陈副院长站起身来，「建议您还是接受吧，闹也解决不了问题。」

我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，恨不得...但我忍住了。我知道我斗不过他们，我只是个残疾工人，左手还缺三根手指。

但我不服。

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，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
03

法律援助中心在市政府大楼的三层，我爬楼梯爬得气喘吁吁。

接待我的是个年轻女孩，看起来刚毕业没多久。我把手里的病历本和死亡证明递过去。

「我要申请法律援助，告医院医疗事故。」

女孩翻了翻我的材料，皱着眉头：「李先生，您的这个案子...证据不够充分。」

「怎么就不充分了？我女儿死在手术台上，这还不够？」

「医疗纠纷很复杂的，需要有明确的过错证据。」女孩的语气很官方，「而且就算援助，胜诉的可能性也不大。」

我把声音压低：「姑娘，我就想要个说法。我女儿好好的一个人，进医院就回不来了。」

「我理解您的心情，但是...」女孩看了看我的材料，又看了看我，「您这种情况，建议还是私下和解比较好。」

私下和解？就是让我接受那5万块？

「不行，我一定要告他们！」

女孩摇摇头：「那您只能自己找律师了，我们不能受理。」

她把材料推回给我，就像推走一个麻烦。

我拿着那叠材料，感觉比千斤还重。

04

我在法律援助中心门口坐了一下午。

路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，有的还指指点点。我不在乎，我就是想不通，为什么连法律援助都不帮我？

天色渐黑，我准备回家。就在这时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。

「师傅，您是李建国吧？」

我抬头看他，四十多岁的样子，戴着金丝眼镜，说话很客气。

「你是？」

「我叫王志远，律师。」他递给我一张名片，「刚才听到您和工作人员的对话了。」

律师？我看看名片，又看看他：「你想接我的案子？」

王志远在我旁边坐下：「能跟我详细说说吗？」

也许是太渴望有人听我说话了，我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。王志远听得很认真，偶尔还会问几个问题。

「您觉得医院有问题？」

「肯定有问题！」我激动起来，「好好的手术怎么会出血？而且他们态度那么强硬，肯定心虚。」

王志远点点头：「李师傅，我想接下您的案子。」

我愣住了：「真的？可我没钱请律师...」

「免费。」王志远站起身，「我看您的情况，觉得确实需要帮助。」

那一刻，我差点掉眼泪。

05

第二天，王志远就开始调查。

我们先去了医院，要求查看慧慧的完整病历。陈副院长亲自接待了我们，态度比上次客气多了。

「王律师，久仰大名。」陈副院长笑着和王志远握手。

「陈院长客气了。」王志远也笑着回应，「我们是来了解一下李慧患者的情况。」

「当然，当然。」陈副院长马上安排人拿来了病历，「这就是全部资料了。」

王志远仔细看着病历，我在旁边看不懂那些医学术语，但能感觉到王律师的眉头越皱越紧。

「手术医生是谁？」王志远问。

「张医生，我们科室的主治医师。」陈副院长回答得很流利。

「能见见他吗？」

「张医生最近身体不好，在休病假。」

王志远又翻了翻病历：「这个手术记录...能提供更详细的吗？」

陈副院长的脸色微微一变：「这已经是最详细的了。」

出了医院，王志远告诉我：「李师傅，这个病历有问题。」

「什么问题？」

「太简单了，像这种大出血的情况，手术记录应该很详细才对。而且...」王志远停顿了一下，「我总觉得他们在隐瞒什么。」

我心里一紧：「那怎么办？」

「我们要想办法找到真相。」

06

接下来几天，王志远带着我四处奔波。

我们去找了当天值班的护士小刘，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，看起来很善良。

起初她不愿意多说，只是重复医院的说法。但王志远很有耐心，慢慢地，小刘开始松口了。

「其实...那天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对劲。」小刘左右看了看，压低声音说，「主刀的张医生平时做阑尾炎很熟练的，从没出过这种事。」

「那天有什么特殊的吗？」王志远问。

小刘犹豫了一下：「我不该说这些的...但是，那天张医生请假了，临时换了个人。」

我和王志远对视一眼。

「换了谁？」

「一个...一个实习医生。」小刘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，「他才来医院三个月，从没独立做过手术。」

什么？实习医生？

我的脑袋嗡的一下，差点站不稳。

「为什么会让实习医生做手术？」王志远追问。

「我也不知道...科里说是张医生推荐的，说要给年轻人机会。」小刘看起来很害怕，「求求你们别说是我说的，我还要在这里工作。」

王志远安慰了她几句，我们就离开了。

走在医院的走廊里，我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
我的女儿，死在了一个实习医生手里？

07

有了这个线索，王志远更加确信医院有重大过错。

我们又想办法找到了那个实习医生小王。小王已经离开了医院，在一家小诊所工作。

见到我们的时候，小王明显很紧张。

「我...我什么都不知道。」他不敢看我的眼睛。

「小王医生，我们只是想了解当天的情况。」王志远语气很温和，「没有人想为难你。」

小王沉默了很久，最后终于开口：「我本来不应该做那个手术的...但是陈副院长说，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。」

「然后呢？」

「我...我在手术中出现了失误，误伤了动脉...」小王的声音颤抖着，「我想喊张医生来帮忙，但陈副院长说不用，说我能处理。」

「可是你处理不了？」

小王点点头，泪水掉了下来：「等发现大出血的时候，已经来不及了...我对不起那个女孩，对不起她的家人...」

我听着这些话，心如刀绞。

我的慧慧，就这样死在了一个不合格医生的手术刀下。

但更让我愤怒的是，医院竟然为了掩盖这个事实，编造了谎言！

「为什么医院要隐瞒真相？」王志远问。

「因为让实习医生独立手术是违规的...如果被发现，陈副院长和科室都要承担责任。」小王擦了擦眼泪，「所以他们让我保密，并且销毁了真实的手术记录。」

王志远和我又对视了一眼。

终于，真相大白了。

08

一个月后，我们终于拿到了足够的证据。

王志远通过各种渠道，找到了当天手术室的监控录像备份，还有小王当初填写的真实手术记录复印件。

更重要的是，小王愿意出庭作证。

「李师傅，我们可以起诉了。」王志远把一叠材料放在我面前。

我看着这些材料，想起这一个多月来的奔波，想起慧慧的音容笑貌，眼泪又掉了下来。

「谢谢你，王律师。」我的声音哽咽着，「没有你，我永远不会知道真相。」

王志远拍拍我的肩膀：「李师傅，接下来就是法庭上的较量了。医院肯定会请最好的律师，这个官司不好打。」

「我不怕，」我抹掉眼泪，「只要能为慧慧讨回公道，再难我也要坚持下去。」

开庭的日子定在下个月15号。

我知道，这将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斗。

09

法庭上，医院方果然请来了一个知名律师团队。

主辩律师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，说话很有气势。他们的策略很明确：否认一切，推卸责任。

「法官大人，我的当事人市中心医院，在这起医疗事故中并无过错。」对方律师侃侃而谈，「患者李慧的死亡，是由于个体差异和意外情况造成的，医院已经尽到了救治义务。」

陈副院长坐在被告席上，表情很平静，仿佛这起官司和他没什么关系。

轮到王志远发言了。

「法官大人，我要指出被告的几个重大过错。」王志远站起身来，声音清晰有力，「第一，违规让实习医生独立手术；第二，隐瞒真相，销毁证据；第三，拒绝承担相应责任。」

对方律师马上反驳：「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指控！我的当事人从未让实习医生独立手术。」

「那么请问，」王志远转向陈副院长，「当天的主刀医生张医生在哪里？为什么他不能出庭作证？」

陈副院长的脸色变了变：「张医生身体不好...」

「身体不好，还是被你们安排离开了？」王志远继续追问。

法庭上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。

我坐在旁听席上，手心全是汗。这一个多月来，我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场面，但真正面对的时候，还是觉得紧张。

王志远拿出了第一份证据——小刘护士的证词。

对方律师试图反驳，说护士的话不可信。

但王志远又拿出了小王医生的证词，还有那份被销毁的手术记录复印件。

陈副院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「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！」对方律师显然有些慌了，「我要求法庭不予采信！」

就在这时，王志远走到法官面前：「法官大人，我还有一份关键证据。」

他拿出了一个录音设备。

「这是陈副院长指使销毁证据的录音。」

录音开始播放，陈副院长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：「手术记录必须重新写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小王做的手术...」

法庭上一片寂静。

陈副院长的脸瞬间变得煞白。

我看到这一幕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
慧慧，爸爸终于为你讨回公道了。

但就在这关键时刻，对方律师突然站起来：「法官大人，我质疑这份录音的真实性！」

「这份录音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的？」法官询问王志远。

王志远平静地回答：「这是证人提供的。」

「什么证人？」

「陈副院长的秘书，周女士。」王志远看向旁听席，「她愿意出庭作证，证明这份录音的真实性。」

我顺着王志远的目光看过去，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缓缓站起身来。

陈副院长看到她，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：「小周，你...」

周女士走向证人席，声音颤抖但很坚定：「法官大人，我愿意作证。陈副院长确实说过录音中的话，而且还威胁过相关人员，要求他们保密。」

「你胡说！」陈副院长终于忍不住了，猛地站起来，「小周，你不要血口喷人！」

法官敲响法槌：「被告请保持冷静！」

周女士继续说道：「我有陈副院长发给我的短信，要求我监督相关人员，确保他们不会泄露真相。」

她拿出手机，把短信内容展示给法官。

对方律师想要阻止，但为时已晚。

王志远趁热打铁：「法官大人，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。被告医院让无资质的实习医生独立手术，导致患者死亡，事后还销毁证据，隐瞒真相。这不仅是医疗事故，更是严重的违法行为！」

法庭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。

陈副院长瘫坐在椅子上，对方律师团队交头接耳，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。

我看着这一切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一方面，我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感到欣慰；另一方面，我又为慧慧的死感到心痛。无论官司胜负如何，我的女儿都再也回不来了。

法官宣布休庭，择日宣判。

10

一周后，判决结果出来了。

法院判决医院败诉，赔偿50万元，并公开道歉。陈副院长被撤职，涉嫌渎职的问题移交司法机关处理。那个实习医生小王也被吊销了医师资格。

庭审结束后，我和王志远走出法院大楼。

「李师傅，您终于为女儿讨回公道了。」王志远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我点点头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。

「王律师，这件事如果没有你，我根本不可能胜诉。」我握住他的手，「我这辈子都会记住你的恩情。」

王志远摇摇头：「李师傅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每个人都有维护自己合法权益的权利，包括您这样的普通人。」

我们在法院门口站了一会儿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。

「王律师，我想问您一个问题。」我突然开口。

「您说。」

「这个世界上，是不是真的有公平正义？」

王志远想了想：「李师傅，公平正义需要我们每个人去争取。您今天的胜利，就是对正义最好的证明。」

我深深地点了点头。

是啊，如果我当初选择了沉默，选择了接受那5万块钱，那么真相永远不会大白，慧慧的死就真的毫无意义了。

11

回到家里，我拿出慧慧的照片，轻轻擦拭着镜框。

「慧慧，爸爸给你讨回公道了。」我对着照片说道，「那些害死你的人，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」

照片里的慧慧笑得很灿烂，就像她活着的时候一样。

我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种种经历，从绝望到希望，从无助到坚强，仿佛重新活了一次。

法院的判决书就放在桌子上，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用血泪换来的。

但我知道，这不仅仅是为了慧慧，也是为了所有可能遭遇同样不公的人。

如果我的经历能够让其他人避免同样的痛苦，那么这一切就是值得的。

12

三个月后，我用赔偿金的一部分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公益基金，专门帮助那些遭遇医疗纠纷但请不起律师的普通人。

王志远成了基金的法律顾问，分文不取。

基金刚成立一个月，就有十几个人来求助。有的是医疗事故的受害者，有的是被误诊耽误治疗的患者家属。

看着他们眼中的绝望和无助，我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。

「李师傅，您这是在做善事啊。」一个来求助的老大爷握着我的手说道。

我摇摇头：「我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经历我经历过的痛苦。」

王志远在旁边笑道：「李师傅，您现在可是我们这里的名人了。很多人都知道您的故事，都说您是个真正的勇士。」

勇士？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。

我只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，一个想要讨回公道的普通人。

但也许，每个敢于为正义而战的普通人，都可以称为勇士吧。

13

又过了半年，我的故事被一家地方媒体报道了。

标题是《残疾父亲为女维权，败诉医院获赔50万》。

报道发出后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。很多人给我打电话，有的是来感谢的，有的是来求助的，还有的只是想听听我的故事。

有一天，一个记者来采访我。

「李师傅，您觉得这次维权最大的收获是什么？」

我想了想：「最大的收获不是那50万块钱，而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。」

「什么道理？」

「普通人也可以战胜权威，只要你不放弃，只要你坚持寻找真相。」

记者又问：「那您对其他遇到类似情况的人有什么建议？」

「不要害怕，不要退缩。」我的声音很坚定，「如果你相信自己是对的，就要坚持到底。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愿意帮助你，就像王律师帮助我一样。」

采访结束后，记者和我握手告别。

「李师傅，您的故事很感人，相信会激励很多人。」

我目送记者离开，心里很平静。

如果我的经历真的能够帮助到其他人，那么慧慧的死就不算毫无意义。

14

现在，每当有人问起我这段经历，我都会告诉他们：

正义也许会迟到，但永远不会缺席。

关键是，你要有勇气去争取它。

我是李建国，一个普通的父亲，一个残疾的工人。

但我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，即使是最弱小的人，也有追求正义的权利。

慧慧，爸爸没有让你白白牺牲。

你的故事，会成为其他人前进路上的明灯。

而我，会继续走在这条为正义而战的路上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
这就是我的故事，一个关于勇气、坚持和正义的故事。

也许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遇到这样的时刻，面临着选择沉默还是发声的抉择。

我选择了发声，选择了战斗。

虽然过程艰难，但结果证明，这个选择是对的。

因为正义，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守护。